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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切割实验的信息，我们了解到的信息相差不大，目前可知唯一能够进行切割实验的材质就是贤者之石，而进行切割实验的操作台就是由这种材质制成。”叶修说，“但是我们所探查到的他们进行切割实验的目的，和你了解的完全不同。”

“有一些极端主义者认为，现在组成联盟主要战力的哨兵和向导都是不完美的，哨兵作战能力强大但却无法负担自己感知过载带来的精神力损害，而向导虽然对精神力的把控能力极强，能够弥补哨兵的不足，但是如果没有哨兵的保护，单独作战的向导极为被动。向导和哨兵，这两者联合作战时看似可以相辅相成，事实上，一旦对手的实力超过预期，他们都会成为对方的软肋。

“在他们眼中，只有像传闻中的黑暗哨兵一样极端强大且没有致命缺陷的战斗力，才可以抵抗越来越强大的变异兽和愈发频繁的变异兽潮。他们试图利用基因融合技术和精神切割技术亲手造出自己的救世主。”

“P.Babel，”苏沐橙补充说，“这一计划的代号。”

王杰希看向苏沐橙的双眼微微睁大。

“这名字起得真讽刺。”方锐笑笑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杰希，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叶修，“两位，听着这个计划跟你们都有关系？”

一个是传闻中的“疑似黑暗哨兵”，另一个是战斗力强过联盟中绝大多数哨兵的神级向导，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施行过，联盟现役哨兵和向导中最可能与之有关的一定是这两位无疑。

“是我。”叶修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

王杰希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我来讲吧，”苏沐橙看了叶修一眼，“我和我哥哥遇到叶修的时候他十二岁，可是已经觉醒成为向导，并且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我们兄妹收留了他。之后我哥哥和我也觉醒了，我哥哥成了向导，而我觉醒成了哨兵。

“两年之后，我哥哥突然失踪。我跟我哥哥之间进行过精神结合，我能够感知到失踪之后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我和叶修一直在努力找他，但是几天之后，我和哥哥之间的精神连接却突然被迫中断。”苏沐橙的神色很平静，眼底却隐隐燃着一团火，“我们推测，他应该是遭遇了‘切割’。”

“这么说王杰希离开那个实验基地的那一年正是H城沦陷的时间，而苏沐橙哥哥失踪那件事发生在那之前两年？”方锐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抬头问其他三个人。

其他三人点点头。

方锐的神情难得如此严肃：“我和我的任何亲人朋友都并没有被和切割实验基地有直接的关系，我也没有缺失过任何的记忆。我追查这件事情的理由是，我来自H城。”

自从变异兽出现以来，频发的变异兽暴动不断地破坏人类栖居的城市，变异兽的入侵意味着一个城市的毁灭，没有哨兵和向导的保护，普通人往往只能被变异兽屠戮殆尽。

H城是所有沦陷的大型城市中被入侵的时间离现在最近的。

王杰希的眉头紧锁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锐。

他记得联盟现役所有已登记的哨兵和向导中，并没有来自H城的。从变异兽入侵、发生暴动的城市中独自逃出来，并躲过联盟派出的向导的搜寻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变异兽暴动发生的时候方锐刚刚觉醒，他成功躲过了变异兽的屠杀，也躲过了随后联盟派遣的哨兵和向导的搜查。”叶修见状，解释说，“作为向导，他的天赋在于精神力的屏蔽和痕迹的隐藏。”

王杰希把身体侧过去看着方锐，目光中带着郑重的意味。

方锐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在完成联盟的任何任务的行动记录中，都没有他使用自己的这项天赋的记录。

方锐的向导评级是S，离顶尖的S+级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全联盟所有的哨兵和向导都知道，评级级别越高，相邻的两级之间的差距越大，S+级向导对上S级向导完全是碾压的实力。

但这是在方锐摒弃了他最具天赋的技能的情况下。

精神痕迹的隐藏绝对是一项难得一见而作用强大的技能。联盟现役向导中掌握几乎所有向导技能的全能向导方士谦也不能做到痕迹的完全隐藏和精神力的完全屏蔽，仅仅能通过精神暗示弱化精神痕迹和精神力的存在。联盟有记载的上一位有这种天赋的向导的评级是C，曾越级打败了一名B级向导。

方锐的价值绝不在任何一位S+级向导之下。

“我早就说过，我很强的，只是联盟那帮负责评级的老伙计不识货罢了。”方锐咧咧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得了吧，方锐大大，你要是让老冯知道你的能力都用来带着老林去联盟军械库替呼啸偷装备了，看看他怎么夸奖你。”叶修斜睨了方锐一眼。

“靠！你又拿这件事威胁我！你怎么比我还猥琐！”方锐张牙舞爪地向叶修抗议。哪里有半点刚才郑重的样子。

“啧啧啧，怎么跟前辈说话呢，想当年你在塔里的时候我还给你们上过实践课呢，那时候你对我多尊重，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哎。”叶修摇摇头，一脸“儿大不由娘”的悲痛表情。

王杰希微微动了动，坐正了身体：“方联络官，为什么不希望被联盟总部发现你是来自H城的？”

“在H城沦陷的时候，我刚刚觉醒不久，发现了自己的特殊技能，我很兴奋地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在H城城外的森林里，在变异兽群里来回走动，发现他们完全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这时森林里出现了一队人，人数大概有十个，我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精神力检查，发现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之中过半数的人身上都有部分的器官不是人类的器官。”

苏沐橙和叶修对视一眼，有几分惊诧：“传闻是真的？果真有普通人进行了变异兽器官移植？”

王杰希追问：“他们去做什么？”

“狩猎变异兽。”方锐回答，“我因为好奇远远地跟着他们去了森林深处，发现他们在挑选、捕捉合适的变异兽。他们的行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远处有大批的变异兽正在向H城的方向快速移动。那群人当时在我和H城之间，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绕了远路从另一个方向回城，但还没有回到H城内，就遭遇了变异兽潮。

“我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天赋成功脱身，去了离H城最近的G市，在之后G市参加了联盟招募的临时行动组回到H城辅助联盟正式的特别行动组清剿变异兽的行动，当时的临时登记资料中我的籍贯被统一填成了G市。我在本来决定在行动结束之后去塔中正式进行登记时就修正我的资料，但是我发现行动组里之前所有来自H城的哨兵和向导都消失了。”

王杰希神色一凛。

“我本来是想要从那些进行变异兽器官移植实验的人着手开始调查的，没想到发现他们和切割实验也有关系。”方锐继续说道。

“而他们进行切割实验的目的，是为了抹灭哨兵和向导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恢复到变异兽出现之前的样子。”

苏沐橙左手拖住自己的脸，微微侧向王杰希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王杰希。

“这个世界，在变异兽出现之前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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