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废爻,鸽且暴躁

脑洞延续又一篇,叶修线,全文叶王相关,小短刀
复习暴躁症产物手机码字手机更,码字BGM和前文没办法贴链接了,想看脑洞和前文可以戳我头像…其实不看也并没有任何影响…

 

来补一个码字BGM

 

 

北风一日紧过一日了。
 
 
 
今日天色尤其不好,风里甚至参杂了细碎的雪粒子。
 
 
 
往常在这样的天气里老板娘是决计不肯继续再开门做生意的了,偏生今日店里还有个八辈子没喝过酒的,自开始刮风前进店里来一坛接着一坛地灌了这半日,愣是半点醉意没有,尤其看行头这还是个惹不起的军爷,着实难办。
 
 
 
伙计一个哈欠打得老长,可怜巴巴地瞅着老板娘,老板娘心里头也暗暗叫苦,终究按耐不住,径自去取了柜上最里头那一坛酒往军爷的桌子那里去了。
 
 
 
“军爷,您看这时候不早了,天色也不好,听说叶将军治下可严了,您…不着急回去?”老板娘妩媚一笑,将酒坛子往那桌上轻轻一搁,“这坛酒就当做三娘子送您的,小店也要打烊了,您行个方便?”
 
 
 
叶修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坛子酒,笑嘻嘻伸手去捞,“老板娘不厚道呀,我可是说了,要你家店里顶顶好的酒,你这般藏着掖着的,早拿出来不就得了。”
 
 
 
老板娘瞅着他脸色仍旧如常,眼里也尚还留着六分澄澈,暗暗叹一声,这坛子桑落酒怕是一口也留不下了。面皮上赔笑道:“军爷您别恼,这本是给我家那口子留着的。这酒平日里是不卖的,常人喝不惯,太烈太苦烧喉咙,今儿要不是小店里其他的酒都被您喝完了,三娘子怕您不尽兴,这才拿了出来。回头不知道当家的要怎么数落我呢。”
 
 
 
叶修已经顾自斟了酒,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颍城桑落酒,灞岸菊花香。这酒如今可是不多见的,我在颍城不曾寻见,在这里却见着了,多谢老板娘盛情,还劳烦您再去给我切一盘熟牛肉来佐酒。您且放心,吃完我就走,我也怕叶将军的军棍怕得紧嘞。”
 
 
 
外面天色愈发浑浊,黑黄颜色就像是搅起了酒坛子最底下未滤净的渣滓。伙计哆嗦着关上了半扇门板,老板娘见关门有望,乐呵呵去里头给他切牛肉。
 
 
 
叶修再喝一碗。
 
 
 
这酒是真的烈,苦里头回着甘甜,酿酒的手法虽不属顶尖,难得的是完全按照古法行事,在如今可算是极少见了。
 
 
 
若是当初,这样的酒他是断断不肯独饮的。必会细细包好带回长安亲自提了去邀那人共品。
 
 
 
思及此处,一声呲笑,一声轻叹,到底不愿再想,只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恨不得登时醉成一滩泥才好。
 
 
 
 
 
 
那时天下人还不知镇南大将军叶修,只晓得长安城里定国公府的小国公爷是个混世魔王样儿的人物,斗鸡养狗玩蛐蛐儿样样来得,长安城里各家勋贵家里的纨绔子弟都唯他马首是瞻。
 
 
 
这小国公爷偏生长了一副好根骨,天生练武的料子,喝酒打架时一招出手时总有行家真心真意一声叹:“好俊的一手轻功”。
 
 
 
这样招摇又明朗的少年郎,长安城里无人敢管。
 
 
 
老国公爷和夫人双双战死沙场,就留下了这一点血脉,耀帝怜惜,小小年纪就让袭了爵位,赐下丹书铁券,与皇子公主一同进学,安公主称他师兄,三皇子叫他老大。圣眷优渥至此,皇城之中称王称霸。
 
 
 
小国公爷最是好酒,酒量过人千杯不醉,酒友遍长安,但他最得意的那一个是神宫里的不语神官,这事知者寥寥。
 
 
 
他那一手极俊的轻功,正好趁着夜深人静去翻神宫的高墙。
 
 
 
神宫里头的不语神官并非口不能言。只是将那嗓音做了祭品,以此换取聆听神谕的资格。
  
 
 
神官天生异色双眸,一个是常见的褐色,另一个却是莹莹的碧绿。
 
 
 
小小年纪成日间端着一张脸,不笑不怒的,怎么能有这样无趣的人呢,分明长了一副那样好玩儿的样貌。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公爷满心好奇,看我且逗逗他。
 
 
 
不想神宫里头俊雅出尘的神官品酒却是个行家。
 
 
 
仅是一口就能色、香、味、工、材色色俱全地分析一番,写了满满一张笺子,看得把水换成酒来逗他的国公爷眼睛一亮。
 
 
 
还是那一双风尘不侵的剔透异色眼眸,眼尾却飞上浅浅绯色。
 
 
 
他只觉着,那落在眼尾的斜斜一抹绯红衬着神官凛然出尘的相貌煞是好看,让他想起郊外桃林里纷繁绚烂的重瓣桃花,却比桃花还要耐看。
 
 
 
我弄上去的。少年暗自想着,眼里就带了笑,笑里有几分得意。
 
 
 
这人哪里无趣,分明有趣得紧,不过旁的人都不晓得,就我知道。
 
 
 
他再要与神官把酒言欢一番神官却是不肯了。
 
 
 
“只一口”
 
 
 
笺子上多了三个字,言简意赅,然后起身送客。
 
 
 
隔天小国公爷又来,带了新的酒,还要把自己养得最好的八哥给神官,“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把我的鸟儿送你,可好?这鸟儿养得当真好,会唱歌儿也会说话,前儿方锐求了我半日我理都没理他。” 
 
 
 
神官顾自看书不理他。 
 
 
 
小国公爷也不恼,逗着八哥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往神官怀里塞。 
 
 
 
“你的名字就算你欠我的。得让你欠着我点儿什么,这样下次我过来的时候你就不好赶我走了。”少年冲神官嬉皮笑脸,不等神官把鸟儿还给他,飞身就上了屋檐。 
 
 
 
“叶修混蛋!叶修混蛋!”八哥扇着翅膀对逃得影子都不见的小国公爷怒目而视,然后就堂而皇之地往神官怀里挤。 
 
 
 
不想国公爷去而复返,顺手揪了一把八哥脑袋顶上的毛,“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就随口叫了,你再不能生我的气的。”
 
 
 
眼珠子一转,一声“大眼儿”唤得字正腔圆,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儿跑远了。
 
 
 
之后那八哥被南安世子瞧上搬回了自己府邸,这又是后话了。
 
 
 
小国公爷也说话算话,自此常来神宫,神官也懒怠赶他,知道此番赶走了隔天一准还要来。 
 
 
 
有一次叶修终于偷偷把神宫里为秋祭专酿的杏花酒开了封,还大咧咧地跟神官抱怨,你这么个品酒的行家,自己家里的酒酿成这样也不管管,要是换做长安城郊的桃花来酿酒多好,岂不比杏花更香更淳?
 
 
 
神官淡淡只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唬得他第二天带了全长安城最好的桃花酒来讨饶。
 
 
 
隔年回长安时神官在祭坛上用来贺他大胜归来的祭典上的祭酒赫然是神宫新酿的桃花酒。
 
 
 
那时他已是南境一战名闻天下的战神。
 
 
 
一回到这长安城免不了又流露几分少年心性,照旧翻墙去找酒友,四处搜集来的各色名酒一样儿一样儿带给神官品评。
 
 
 
看着神官在笺子上细细地写色色名酒的产地风光与传说,叶修像是咂摸出点儿什么,便将自己在外的所见所闻四方风物捡那有趣的一件一件说给神官听,虽神官仍是冰雪样不笑不怒的一张脸,案头却常备着他爱喝的雪芽和惯用的杯子。
 
 
 
“可惜你不能亲自去看,只能由我替你去看了再细细说给你听,你可要时时备着好酒好茶等我回来。”再次出征之前,他拿了舆图将行军路上所过之处一一指点给他看。
 
 
 
神官默默不语,半晌,写给他四个字。
 
 
 
亢龙有悔。
 
 
 
叶修愣了一瞬,忽而笑开来:“将士保家卫国,不论祸福,惘谈吉凶,只知我国土不可失,我国民不可欺,我国威不可辱。若是天下人都为一个凶卦不敢出征,谁护我河山无损百姓安居?”
 
 
 
神官默然不语。
 
 
 
一语成谶。
 
 
 
 
 
 
再回长安已是沧海桑田。
 
 
 
茶楼酒肆之间,他听闻别人讨论北境军事。
 
 
 
“若是再有一个战神现世,何愁北境之困不解。”
 
 
 
“呔,晦气,何苦提那个叛国狗贼。”
 
 
 
“天纵之才又如何,那颗心竟是黑的,活该死在蛮子们的瘴气阵里。今上当初如何待他?你我如何敬他?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茹毛饮血的蛮子也容不下他,该!”
 
 
 
身旁的刘小别气愤不已,叶修按住他要拔剑的手,淡然将手中酒杯转了一转,唇角一勾,饮尽杯中桃花酒。
 
 
 
作纨绔时练就的那些本事都派上了用场,花楼赌场之间,最易打探消息。叶修索性在长安最大的勾栏院包了一间房权作临时居所,竟也安然自处。
 
 
 
送走了几个暗探,歪在一个姑娘身上往楼上走。
 
 
 
“主上,屋里有人。我先进去看看?”唐柔身体绷紧,按住缠在腿上软剑的剑柄。
 
 
 
“不必,你先回去,那人不会武功。”叶修瞬间清明。
 
 
 
他推门而入,心跳如鼓。
 
 
 
窗口泄进一屋如水月光,有人长身而立。
 
 
 
他不敢让他知晓,在他四面楚歌、生死一线之际曾有过许多光怪陆离的幻象,最真切的那一个便是神官着一身白衣撑一柄竹伞执了他的手引他自混沌炼狱、天雷地火中缓缓前行。
 
 
 
叶修。
 
 
 
神官唤他。
 
 
 
他不曾听过神官说话,却笃定这是他的声音,如珠如玉,沁凉温润,解他攻心之火,将他从炼狱唤回人间。
 
 
 
而现在,他再回故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示人。举国皆知他是乱臣贼子,为他殒命而满心快慰,他可以顾自饮酒作乐,顺嘴一同骂两句“瞎了眼黑了心的叶贼”,左右他堵不住众口悠悠,亦自知是非由心,便也随他去。
 
 
 
但这人到底不一样。
 
 
 
叶修不动,静静看他,想从来除却祭礼不出神宫的他为何孤身一人来这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想他本是长安城中最剔透的一个人,怎能被这里的腌臜事污了眼睛和耳朵;想他如何看他,为何寻他至此。
 
 
 
神官抬手取了帷帽披风,露出赤着的一双脚、写满繁复神谕的袍服、乘着祭器的乌木盘,那张清雅无俦的脸经年不见,愈发出尘,恍惚天神降世。
 
 
 
四面皆是靡靡之音,此处却如祭坛。
 
 
 
神官为他执礼,祭他出征归来,抚亡魂、除邪祟、消灾祸。神官用柏枝沾了桃花酒,撒遍他的周身,为他占卜,示他神谕。
 
 
 
否极泰来。
 
 
 
五年前的柏枝业已枯黄,枝叶随着神官的动作簌簌掉落,五年前的陈酿却更香醇醉人。
 
 
 
他叩拜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虔诚,就如同自此之后这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神祇,他诚心祈求他的庇佑,并承诺终生护他无虞。
 
 
 
他的神明佑他洗血冤屈,佑他有朝一日能再征南境。
 
 
 
 
 
 
出征前夕,故友来探他。
 
 
 
酒过三巡,话里话外语带机锋。
 
 
 
“有话直说吧,文州。”他笑。
 
 
 
成叠的所谓证据被递过来,“我知你不愿信,也知你并非一无所知。但是,你此番筹谋不易,不得不步步小心。他前朝遗脉的身份板上钉钉,若是当年南境兵变果真为他所筹谋,你待如何?”
 
 
 
一把剔骨尖刀,血淋淋割开他最不愿想的那一种情形。
 
 
 
是夜,他辗转反侧,终究还是忍不住去翻了神宫的墙。
 
 
 
八坛酒一字摆开,三味酒、蜜酒、七尹酒、乌程酒、松花酒、青田酒、黄封酒、罗浮春,色色都是南境名酒。
 
 
 
“可惜古法的桑落酒实在难寻到,改了法子的太柔,带回来反倒没什么意思,不然这九种我就给你找齐了。”
 
 
 
叶修笑着为神官斟酒,一样一杯,一共斟了满满八杯。
 
 
 
神官取了离自己最近的松花酒,啜饮一口,不拿笔也不拿笺子。
 
 
 
“大眼儿,”叶修突然唤他,用了儿时的戏称,“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么?”
 
 
 
“我知”
 
 
 
素白的纸上落下两个字。
 
 
 
神官又换第二杯,依旧只饮一口。
 
 
 
叶修抬眼去看神官,“喻文州来找过我。”
 
 
 
神官顾自品酒,已品到了第五杯。
 
 
 
叶修问他:“此次南征,凶吉何如?”
 
 
 
“还不曾占卜”
 
 
 
“若我得胜归来,你可会用今年新酿的桃花酒迎我?”
 
 
 
“今年祭酒还不曾酿,只有昨年的”
 
 
 
神官已品完第八杯。
 
 
 
“酒如何?”叶修转了话头。
 
 
 
“好酒”
 
 
 
“是好酒为何你每样只饮一口?”
 
 
 
“会醉”
 
 
 
叶修突然笑起来。
 
 
 
“是了,你是神官,你喝酒不过是为了品评,从来浅尝即可。罢了罢了,我替你喝,我替你喝光他们。”
 
 
 
说完一手拿过几乎满着的酒杯倒水也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杯里的倒完了还不尽兴,直接捧了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酒液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衣裳。
 
 
 
一口气灌下去三坛子酒,叶修虚着一双醉眼去看神官绽在眼尾那朵重瓣桃花,嘴角冷冷一勾,似笑非笑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神官的眼睛蓦然睁大,他劈手去夺叶修手里的酒,夺不过,抱了另一个坛子依着叶修的样子往自己嘴里灌,喝得比叶修更快、更急。八坛子酒很快都见了底。
 
 
 
神官整张脸都透着薄红,眼尾那朵桃花开得几近旖旎,他晃晃空空的酒坛子,意犹未尽地舔一舔唇,睁着迷蒙的一双眼四处去寻。
 
 
 
这是当真醉得厉害了,醉猫儿似的。
 
 
 
叶修正笑着,猛地被勾住脖子,那张唇贴上来,循着本能去夺他嘴里的半口酒。
 
 
 
叶修自诩千杯不倒,现下却晕乎得厉害。
 
 
 
酒不醉人人自醉。
 
 
 
唇舌相交间的缠绵悱恻迷了他的心窍,他拥着他,似拥住了当年长安城外那妖娆的桃花,满目皆是无边春色。
 
 
 
酒坛子摔碎在地上。
 
 
 
纹了神谕的袍服不让褪下,便凌乱地挂在神官的身上。他细细地啄吻,让重瓣桃花从神官的眼角缠绵地蔓延至锁骨。神官的手抚上他光裸的背,那上面有许多的伤口,最长的那一道是南境兵变之后大夫给他治伤时留的,伤势极是凶险,他差一点便毁了根骨,再不能习武。
 
 
 
他凑到神官的耳边柔声哄他:“你唤一声我的名字可好…我知道你的名字是禁忌,那你唤我一声罢,就一声,前程种种一笔勾销,可好?”
 
 
 
殷红的下唇被死死咬着,漂亮的碧绿色眸子失了焦,怔怔对着他的脸,眼里氤氲的醉意被快意或是痛意激得滚成了一滴泪,从红红的眼眶里滚出去,碎在素色的枕上。
 
 
 
叶修用拇指去拭他的眼角,用唇去吻的他眼睛,那双冰雪样的眼睛却似被春意融化,沁出的泪怎么也流不尽,待到神官昏昏睡去,仍盈盈缀在眼睫上。
 
 
 
叶修拿了绢子去为他拭泪。
 
 
 
神官眼睫轻颤,双唇微翕,似在梦呓。
 
 
 
便是在梦中,神官仍记得自己的嗓音是神宫的祭品,不曾违背偈语。
 
 
 
但叶修认出了那个口型。
 
 
 
不。
 
 
 
叶修如遭雷击。
 
 
 
对方睡梦中深深锁紧的眉头和这个字眼击溃了他。
 
 
 
我到底做了什么。
 
 
 
既未相许,何谈相负?
 
 
 
不过各为其心罢了。若是换他身负国仇家恨,不见得做不出更狠的事情。
 
 
 
他哪里来的立场诘责甚至折辱对方。他不过是仗着对方的不忍来饲喂自己心头那见不得光的私欲,说到底不过是借故逞凶,循着这个由头逼得对方将一身傲骨折碎给他看。
 
 
 
他攥着绢子的手在发颤。
 
 
 
那双手八岁驯服了长安城最烈的马,十岁拉开了长安城最硬的弓,在他身负重伤之时于南境荒蛮之地在森森瘴气和火光箭雨中仍能一击命中叛军匪首,但现在却连一张最柔软的绢子都攥不住。
 
 
 
就像攥不住身前那人的手。
 
 
 
这算什么。
 
 
 
他们之间仅剩的那几分惺惺相惜,如今也被他以这般不堪的方式毁了个彻底。
 
 
 
他形状狼狈,落荒而逃。
 
 
 
不曾想,那竟成了最后一面。
 
 
 
 
 
 
两日后的祭礼占出一个下吉,可有可无的一纸神谕,神官不曾露面。
 
 
 
南境战事胶着,四年苦熬后终于得胜而归。四年征战,他日日所思皆是南境军情,此番回朝,以为自己已能淡然自处。
 
 
 
不想甫一入睡,那人便入梦来,竹伞折断、白衣染血,从来冷清的一张脸露出一个凄绝的笑。
 
 
 
他猛然惊醒,冷汗湿了中衣。
 
 
 
披衣起身,倒一杯凉透了的茶,开窗让院中凉凉的月色透进来,看着驿站的驿丞送来的被耀帝压了四年的邸报。
 
 
 
“朕依着你的意思不曾伤他性命。”耀帝抬眼看他。
 
 
 
叶修垂眸不语。
 
 
 
“你还想怎么样!”耀帝摔了杯子。
 
 
 
“回南境。”
 
 
 
“跟你爹一样倔。”耀帝神色稍缓,“此役之后南境暂可免于战事,何不留在长安…”
 
 
 
“不愿留在长安,这才请命守南境。南境动荡之时尚且不比朝堂凶险,何况如今。”
 
 
 
此语诛心。
 
 
 
耀帝怔怔望着他呈上来的箭簇半晌,哑声开口:“二皇子已贬为庶人,你们也曾情同手足,你这又是何苦…”
 
 
 
“陛下,您喝过带血的澜河水么?”
 
 
 
叶修走出大殿,不去听身后那一声发颤的“阿修”。
 
 
 
此后,镇南大将军叶修常驻南境。
 
  
 
 
  
 
 
 
“将军!三日前派去南面的斥候回来了,正在帐中等您。”参将俯首低低在叶修耳旁说。
 
 
 
那一双被酒气熏蒸得朦胧的双眼霎时间醉意尽褪,冷冷射出寒芒。
 
 
 
“回来得这样早,南面出事了?”他一面低声问一面从身上翻出来一块银子拍在桌上。
 
 
 
参将一脸苦相,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先回去。”
 
 
 
到如今,他却是连大醉一场也不能了。

fin.

ennnnm八哥其实本来是方锐大大养的

有一个彩蛋在杰希大大的那一篇里写得很模糊呀看看看不看得出来吧哈哈哈哈哈

评论(2)
热度(47)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 Powered by LOFTER